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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夜莺与玫瑰(番外)


#花吐梗


前文见 【静临】夜莺与玫瑰 

 

折原临也的遗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死亡的第二天了,最先发现的人是他的秘书。但她对此毫不意外,立马开始着手操办起后事。

房间里不知道为什么堆满着枯萎的花瓣,但并没有人对此产生任何质疑。也许只是情报贩子的恶作剧罢了,在场负责清扫的每个人都这么想。

 

 

当平和岛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工作中,他愣了一下,面对着来人。

【你是说,那个跳蚤死了?】

【是的,虽然我的老板命令我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但即使不遵守他现在也没法拿我怎么样。

——有人建议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那家伙,是怎么死的?】

【什么?】

像是没料到金发男子会提问,秘书讶异了一下,立刻恢复了常态。

【一个很无聊也很愚蠢的死因,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罢秘书向平和岛礼节性地鞠躬,转身离去。

平和岛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秘书远去的身影。午后的阳光突然间变得猛烈而炽热,灼烧得眼睛微微发疼。

 

 

最终,平和岛还是从新罗那里知晓了那家伙的死因。

【花…吐?】

【没错。】地下密医面对着旧友的来访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他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推了推眼镜解释道。

【花吐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发病原因与传播条件暂且不明,但其诱发原因之一是长期的单恋。

唯一的治愈方法是向单相思的对象告白,并让对方接受自己,否则,就会被身体产生的花瓣逐渐吸收养分,最后身体衰竭而死。折原君就是这么死的。】

平和岛像是被一大堆的医学名词绕晕了,又像是被这个事实真相冲击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张了张嘴也没发出任何声音。新罗见他这样,了然地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随即走出了房间,贴心的给他的旧友空出了消化信息的时间和场所。

 

滴答,滴答,墙上时钟的秒针不断前进着,本来不大的清脆声音在无声的房间里却响亮得刺耳。

花吐…那家伙就死于这个?

单相思……

金发男子的眼前出现了之前那家伙在自己面前吐血倒下的画面。身体虚弱成那样,还要扯着自己的衣领警告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威慑力,满身是血的样子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但是,当时的自己想的是,这跳蚤现在这么弱,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坏事了,今天先放他一马。接着自己就离开了。现在想想…

那个时候,就已经——

他长叹一口气,用手揉乱自己的头发。

死跳蚤身体那么差就不要硬撑了啊。

但是,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

向来的针锋相对。

从不向任何人示弱。

 

那家伙也会有单恋的人吗?会是谁呢…

竟然也会有他都搞不定的人吗?

平和岛在房间找了把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恐怕,这个问题世上再也无人知晓了。

 


 

平和岛感觉自己被一团白光包裹住了,很温暖,也很柔软,像是谁的怀抱。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睡着了,手边还放着从一开始就打包来的东西。

既然都决定这么做了,就不要纠结啊!他烦躁地跺着脚,一使劲手就在长椅上留下了一处凹陷。这么磨磨蹭蹭的一点都不像自己。他痛恨着这么犹豫的自己,真是的,麻烦死了!

 

好,决定了!又是漫长的一段时间后,平和岛终于下定决心,他站起身来,踩过地上无数的烟蒂,朝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临走时没忘记带上那盒东西。

 

他站在新宿的公寓下,望了眼头顶湛蓝的天空,抬脚朝里面走去。

当他打开,应该说是踹开公寓大门的时候,那家伙还坐在原先的办公桌上对着电脑荧幕敲敲打打。

什么啊,那家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

他想,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得到的消息,所以今天鬼使神差地,带着那个东西来——

【喂,死跳蚤。】

【什么啊,是小静啊。我还想是谁这么不长眼地打搅别人难得的休息日呢。】

那个可恶的家伙像是刚刚发现自己在这里一样,露出挑衅的笑容,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小刀。

【啊啊你这家伙又在搞什么害人的东西了吗?】

【饶了我吧小静,这是工作啊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工作可是会被饿死的。】

说这种话鬼才会信,平和岛想,明明就是你自己的恶趣味罢了。

【所以小静今天来是有何贵干?打搅寿星的宴会可是会遭天谴的,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啊。啊对了,不如今年的愿望就改成小静早点去死好了。】

【…我知道。】

【嗯?】情报贩子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手舞足蹈地想象怎么许愿,不,诅咒自己的犬猿之仲去死。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平和岛好不容易才从喉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他牙关紧闭,头上青筋乍现,眼球布满红血丝,一副快要发怒的样子,将手里的盒子递到情报贩子面前。

【这是?】情报贩子看着举到自己跟前的熟悉的便当盒。

——露西亚寿司。

【这是,给我的?】

【嗯……】

【里面没下毒吧?】

【你这家伙——】

【说笑的,嘛,我可是没想到小静大驾光临寒舍只是为了给我送礼物,想不到怪物模仿起人类还真是有模有样啊。】

【死跳蚤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那么,既然机会难得。】情报贩子巧妙地打断了即将爆发的怪物,收起了小刀。

【看在小静这么努力学习人类的份上,就特别允许你参加晚上的宴会好了。晚上的火锅食材正好买多了~】

平和岛看着那个黑发的家伙蹦蹦跳跳地去准备晚上的火锅大餐,抬脚也跟了上去。

……

 


 

就在看到餐桌的一瞬间,平和岛的精神一阵恍惚,发现自己又站在了熟悉的新宿公寓楼下,刚才温暖的灯光似乎还在眼前,现在周围却乌云密布,潮湿的空气沉闷地压迫着肺泡,有种暴风雨将至的感觉。他吸了一口气,还是抬脚向公寓里走去。

 

公寓门是开着的,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开着了。那扇结实的防盗门歪歪斜斜地倒在一边。房间里面死气沉沉的,窗帘似乎被拉上了,也没有开灯,电源似乎没法打开。

平和岛放弃了开灯的打算,朝着黑漆漆的深处走去。突然,脚下传来了踩到某种液体的声音,带有一定的粘稠度,同时,他嗅到了特殊的铁锈味。

血?他突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兆。

轰隆!这时,外面的天空传来了雷声。啪的一声,狂风把所有的窗户都吹开,大雨倾盆而至,雨丝飘洒在他的脸上。暴风雨来了。

平和岛抹了把脸上的水滴,借着窗外闪电的亮度,找到了趴在办公桌前的人。

那个趴着的人无声无息,像是睡着了。身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临也?】他问出声,伸手去碰那人。

就在接触到的瞬间,那个人轰然倒地,露出了和天气一样的死气沉沉的脸。

 

嚓的一声,一道前所未有的强烈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整个房间。窗帘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在空中扭曲着身体疯狂乱舞。房间里,遍地的枯萎花瓣浸泡在血水中,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豆大的雨点砸在平和岛的脸上,顺着脸颊的弧度不断滴落。他没有管被雨点砸得生疼的脸,也没有顾得上去擦,他只是呆呆的,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一样伫立在原地,手还保持着触碰的姿势,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轰隆!爆炸般的雷鸣突然在耳膜内炸开。

世界变得寂静无声。

 

 

 

在他刚从这幅对自己的精神产生巨大冲击力的画面中缓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再一次站在了新宿公寓的楼下,这次,是黄昏。

蜜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的金发上落下一个个圆形的光斑。平和岛定了定神,依旧抬脚向公寓内走去。

公寓的门还是完好的,他忍下一脚踹下去的冲动,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人回应。

 

咚咚咚!

还是没人。

 

嘭嘭嘭!

平和岛加大了敲门的力道。

依旧是无人回应。

 

他感到自己刚刚压抑住的恐慌又开始顺着自己的血管向上爬,像是被无数的手掐住了心脏,禁锢住身体,又扼住了呼吸。

 

砰!最终,他还是踹开了公寓的门。

随着门掉落在地冲起的气流,平和岛闯进了公寓。

 

黄昏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室内,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彩虹,照在了无人的办公桌上。无数小小的微尘在阳光下起舞,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而他,就像是贸然闯入这个世界的不速之客。

 

…没人吗?

那些瞬间爆发出来的情感不知道要如何收回,平和岛一时之间感到自己手足无措。如此空旷巨大的房间,和渺小的不知要去往何方的自己。

 

视线突然落在了那张办公桌上,他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走向了办公桌,指尖抚摸着桌上交错复杂的刀痕。刀痕边缘的木刺还未被磨平,粗粝的手感刺激着神经末梢。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公寓深处的房间。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去的,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时,一把将其拽了起来,完全没有控制自己恐怖的力气,甚至对方的衣服都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发现手中的人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着,不知为何他突然松了口气。被拽着的人已被自己惊醒,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闯进来的犬猿之仲。

 

【小静?咳咳…】手中的黑发男子轻咳了几声,平和岛清晰的看到,几片鲜红的花瓣从对方的口中飘落。

 

【小静?】见金发男子没有反应,黑发的情报贩子动了动身子,企图从他的手中挣脱。

 

这家伙…身体这么虚弱了吗?要是往常的话,自己还没机会接近的时候就会醒来,又或是现在已经挣脱开来并且掏出小刀了。平和岛不知道为什么,反常的希望对方能够挣脱开自己,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将他手中的小刀对准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不知道。

但是看着那只跳蚤还活蹦乱跳生气勃勃的在他面前,身体也还有热度,一直紧紧的压在他胸口的东西一下子消失了,堵塞着身体血管的东西也不见了,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

 

【小静…你笑得好恶心。】

咦?我笑了吗?他伸出空余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真的是上扬的。

 

【话说,小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哪有休息日这么大剌剌地跑到别人家里来二话不说就把人从床上揪起来的啊,衣服都被扯烂了,真是个怪物……啊,还有我家的门还好吗?不会又坏了吧。】

眼前的黑发家伙又开始了碎碎念,但这一次,他没有想要打断对方聒噪声音的想法。

 

【摩西摩西?小静?脑子终于坏掉了吗?】

面对着眼前对自己挥手试探的人,平和岛没有说话,脸上一直挂着那副略显可怕的笑容。

他松开手,任由对方摔在了床上。

 

【小静?唔…】

然后冲上去抱住了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子是混沌的,他只是诚实地遵从着自身内心的冲动。

 

不知道从哪飘来无数的玫瑰花瓣,不断地围绕着他们旋转飞舞,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熟悉又陌生的温热躯体,真的很温暖,他想。

——真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

 

然而下一个瞬间,怀里的人就瞬间化作花瓣消失了,留在手里的只有那件被他扯破了口子的衣服。

平和岛瞪大了眼睛,感到浑身的血液开始冰冷,仿佛坠入了无底的阴冷冰窟…

 

 

 

平和岛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

晨曦交际的天色如同初绽的玫瑰花苞一样显出娇嫩的红晕,梦幻如仙境。

 

是……梦吗。

他长出一口气。

脑子昏昏沉沉的记不清梦见了什么,只有掉下床时被砸到的地方那隐隐的刺痛感提醒着他如今身处现实世界。

 

他从地板上起身,和往常一样打开衣柜,从许多件一模一样的衣服中拿出一件穿。今天是要工作的日子,汤姆先辈还在等着他,他想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抬起手时,袖口的地方悄然落下了几片花瓣。

小小的,蓝紫色花瓣。

 

——是琉璃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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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唐草的花语是:我宽恕你的,可怜,谎言。


公寓的门三次都无人生还。

门:你礼貌吗?


三次梦境分别对应不同时期的临也

梦境是静雄潜意识的集合 半真半假

黄昏比较特殊一点

黄昏之时,异界门开


本来番外还是想写甜一点,结果发现做不到

能抱已经是极限了hhh

下次争取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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